为散文小品缀上哲理的花絮

——浅谈哲理散文小品的写作

祝杭斌

    读高中那阵儿，贾平凹的《丑石》，把我的心襟摇荡了无数个日夜：丑到极处，便是美到极处，这样的文字无论怎样咀嚼，总感到韵味无穷。如今，拿来让我的学生欣赏，便能以理晓谕：这就是韵味，散文的韵味，散文小品的哲理韵味，于是，我的脑际始终盘桓着这样的问题：散文小品的写作，如何缀上哲理的花絮？思忖之后，便悟得需如此这般——

一、让见解在对白中闪光

〔导写〕精辟的见解，借助于巧妙的形式，方能传达出深刻的寓意；不注重形式的选用，不注重语言的表达，文章表露的语言信息，就会大打折扣。语意受损的文章，难以言其精彩，难以显其深刻。所以，给文章选择一种形式，哪怕是平实的对白形式，其效果也会令人赏心悦目，因为，对白，使读者与作者在情感的对等交流中，产生情感的共鸣；对白，使文章潜藏的寓意，得以浅层显现；对白，使文章哲理的意蕴，如鲜花盛放般呈现于读者的面前。对白的形式，通俗点说，就是问答的形式，将这种形式用于文章的谋篇布局，会给人别样的感觉。

〔范例〕                               

                                          《完       美》

                                                纪伯伦

    兄弟，你问我：人，什么时候才能变得完美？

     请听我的回答：

    一个人渐臻完美的时候，会感到自己是广阔无垠的宇宙，是浩渺无边的大海，是始终在燃烧的烈火，是永远璀璨夺目的光焰，是时而呼啸、时而静穆的大风，是裹挟着电闪、雷鸣、滂沱大雨的云彩，是浅吟悄唱或如泣如诉的溪流，是春天繁华满枝、秋天卸装的树木，是高耸的峰峦，是深沉的山谷，是有时丰硕富庶、有时荒芜萧萦的田园。

倘若这个人感觉到这一切，那他已走完了完美道路的一半。如果他要达到完美道路的尽头，他还应当在内省的时候感到自己是依恋慈母的儿童，是对子嗣负有责任的长者，是正在希望和爱情中彷徨的青年，是正在同过去和未来进行搏斗的中年人，是幽居茅舍的隐士，是身陷囹圄的罪人，是埋头于书稿的学者，是黑夜白昼均无所见的愚人，是置身在信念的鲜花和孤寂的蒺藜之间的修女，是一个正受着利爪和獠牙的撕咬、软弱而怀有需求的娼妓，是满怀痛苦、逆来顺受的穷汉，是贪得无厌却又谦恭备至的富翁，是好在暮霭和朝霞之中徘徊的诗人。倘若这个人有了上述的体验，明白了这全部的事理，那他就达到了完美，会成为上帝的一个影子。

                       （选自延边大学出版社《哲理小语》主编小雨）

〔简评〕

    我们不一定能成为伟人，但我们可以在灵魂的净化与人格的砥砺中走向伟大。生活带给我们的不全是光焰夺目的鲜花，但我们可以用些微流淌的花韵，去温暖孤寂的岁月。人生就是这样，即使自己是一粒微不足道的沙砾，只要将最后的余热释放，卑微的人生，即为蔚为壮观的人生，残缺的人生，即是最为完美的人生。倾听黎巴嫩作家纪伯伦以问答的形式流出的心语，我们渐渐悟得人生的真谛：心怀爱心、心有责任、心存希望、心甘孤独、心具谦恭、心溢激情，才是渐臻完美人生的必要前奏，如此在人生路上行走，完美才会降临。问答式的对白，使文章闪烁的哲理的光辉，粲然地照耀着我们的心河，让我们在与伟人的对语中，感悟到文章的主题：人什么时候才能渐臻完美。

二、让思想在思辩中升华

〔导写〕散文小品中，闪现的哲理的灵光，其实是作者深邃的思想于笔端的流淌。我们常常于阅读中，叹服作者哲理火焰的眩目，那是源于作者超凡的生活理解力、高深的思想穿透力。哲理小品文中，思想的火花，往往随着作者文章思路的发展而闪烁；作者的思想，在思辩的语言风格中得到升华。要达到这样的境界，必须注意以下两点：1、句式多选用表示辨证关系的并列复句，让读者在文意的对比中认可积极向上的文章旨意；2、句意内容蕴涵深刻，越是咀嚼，越是滋味悠长；这样的句子，或称为亮点语句，诵读之后，眼睛一亮、心头一怔，心灵受到震动，心智受到启迪。

〔范例〕

《高尚无需证明》

段正山

    高尚，是甩开胆怯的犹豫、困惑的迷茫、诚实地第一次自我曝光，且不作任何表白；高尚，是踏上巅峰不轻狂、跌入低谷不凄凉，矢志不移荣辱不惊的境界。

    高尚应是心中涌动的追求，而不应是演说中的自白；高尚可以是写出来的座右铭，而不可以是自我推销的广告词。

    当高尚充溢着自我鉴定里的时候，不管语言如何委婉，那它透出的虚伪也是露骨的；当高尚也投身于交换的时候，不管付出的代价如何微小，那他丧失的尊严也是极昂贵的。

人生的履历再坎坷也是平淡的流水帐，它不容得半点加上的润色。是英雄，后人自会作出高尚的注解；是庸人，即使在碑文上刻满高尚，历史的风雨也会把它剥落得干干净净。

    高尚的思想不是读不懂的天书，也不是不容疑问的圣经，它是踏向历史高地的背影流下的启示，是跋涉于人间沧桑的足迹折射的光辉，是向无助伸出的手向寒冷捧出的温暖。

    然而高尚无需证明。

    高尚的诞生不是为了赌气，不是为了求证，更不是为了索取。

    仅是为了摘取某个桂冠，才投入一次艰辛，即使真的享有荣誉了，那它的光彩也定会在并非虔  诚的欲望中黯淡，自然，桂冠的魅力也并不能照亮前行的路。

    仅是为了某次亮相，才装饰自己的修养，即使真的在掌声中撑起了高雅，那么走下台后的粗俗一定会把完美打得粉碎，再上台表演群众又怎能买帐。

    高尚不是精彩一瞬，不是一次性优美的定格，不是为了一次令人感动的一次付出。

    让高尚站立，那是一生的雕琢。

    高尚无需证明。

                                                                    （选自延边大学出版社《哲理小语》主编小雨）

〔简评〕

    一段哲理小语，如一道灵光闪现在我们的心宇，令我们反思人生走过的岁月：我们是否曾经粉饰过自己纯真的面颜？我们是否曾经虚构过自己人生的浪漫？我们是否曾经包装过自己真实的灵魂？要知道：高尚永远不是表白，不是广告，不是包装，不是虚伪，不是一次付出、一次亮相、一瞬精彩；它是一种谦逊，一种虔诚，一种尊严，一种光辉的折射，一种精神的浓缩，一尊人品的雕塑。远离粗俗、夸张、装饰，高尚才成其为高尚。高尚是人格基地高耸的一座大山。高尚无需证明。对比与比喻修辞手法的运用，使文章的哲理意蕴，在思辩色彩中升华。

三、让个性在呼告中张扬

〔导写〕

    文品即人品。文章个性的彰显，就是人的个性的外现。缺少个性的文章，只能是平庸的文章，令人不忍卒读。所以，张扬个性、展露风采，当是为文追求的目标。张扬个性最好的途径，莫过于以下两种：1、借助于抒情的表达方式，来抒发心中激荡的豪情或排遣心中不平的块垒。情感的直接倾泻，会披露作者心中的愉悦或苦闷，会体现人物的个体特性。2、借助于呼告的修辞手法，让作者的情绪，在呼唤中震撼读者的心灵，留下深刻而久远的思考。而此时文章的哲理韵味，便孕育在抒情方式或呼告手法的运用中。

〔范例〕

《你就是一道风景》

胡西淳

    生于世界上，存于宇宙间，你不比别人多，也不比别人少，同顶炎炎烈日，共沐皎皎月辉，心智不缺，心力不乏，只要你勇于展示自己的才华、个性及风采，那么，你就没有必要去仰视别人。

你就是一道风景！

    不要隐于云海峰峦之后，不必藏于青竹绿林之中，你就是巍巍山峦的一石，就是苍苍林莽中的一株。所以你没必要敬畏名山大川，没必要去赞叹大漠孤烟，你的存在，其本身就在解释世上所有的景致；你的存在，正注释着时代的一种风情！

    不必去拥挤了，你就站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不断地展示你内心世界的丰富内涵，给苍白的四周以绮丽，给庸俗的日子以诗意，给沉闷的空气以清新，每日拭亮一个太阳，用大自然的琴弦，奏响自己喜爱的心曲。

    自然美具有不以人们意志为转移的自然性，梅花自有梅花的风韵，红杏自有红杏的丽姿，如今认清自己往往比注视别人更为重要。没必要一味褒扬别人贬低自己，应该果敢地站起，与最佳景观比肩，只要你不懈追求，相信你不比别人差。真的，你行！

翠竹之秀丽，青松之壮美，杨柳之潇洒，兰草之温柔，自然赋予各异风情，都在各自的一片土地上展示生命的光辉。如今所需的不是自谦，而是自信。很久很久了，虚假的谦逊毁掉了个性的展露，模仿、装扮、整容，使人无法认清你的真面目，不知哪个是你自己，那情景似古代砖窑烧出的规格相同的陶佣。

    风景这边独好！妙在独好。

    我们太忽视这个“独”了。

    世上被人们公认的景点都是独特的：埃及金字塔，中国古长城，法国凯旋门，罗马斗兽场……世上被人赞誉的美景也别具风采：泰山日出，威尼斯水城，热带雨林，撒哈拉大沙漠……

大凡能被我们记住的人多富有个性特征：阿Q的“快乐”，鲁滨逊的坚毅，王熙凤的笑里藏刀，奥塞罗嫉妒杀人……

    让个性伴你，站着该是一座山，倒下便是路基；完整时给人启示，粉碎时使人警醒……你不比别人多，也不比别人少，你不用注视人们的眸光便可知道，你在阳光下用身影发表宣言：

    你就是一道风景！

                                （选自延边大学出版社《哲理小语》主编小雨）

〔简评〕

    或许，曾经自卑自己是茫茫天宇黯淡的星辰；或许，曾经自叹自己是抛落荒原的一棵小草；或许，曾经自怜在那漫漫人生路上留下的默默无闻的身影。其实，太多的时候，你忽略了自己：你的个性，流失于你虚假的谦卑；你的位置，失却于你胆怯的退让；你的太阳，隐藏于你布满阴霾的心灵。不必内疚自己的渺小，不必羡慕别人的伟大，你应该面对这个美丽的世界，在阳光下用你的身影，发表你单薄生命的惊世宣言：你很重要，你其实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第二人称的选用，唤醒了自卑而沉睡的心灵，娓娓动听的言语对谈，让读者明确了个人于人生事业的责任。恰倒好处的呼告，恰如一声响雷，惊醒了平凡人生中走过的平凡的人们，不必仰视别人，而要正视自己。

四、让情感在虚实中倾诉

〔导写〕

    情感是文章的血肉。所有的文章，在情感的宣泄上，最忌无病呻吟、矫情而作。只有让真情实感从字里行间无声而又自然流淌的文章，才是最能打动读者心灵的美文佳文。难怪大诗人白居易会发出“感人心者，莫先乎情”的千古感喟。哲理散文小品的写作，情感的积淀与孕育、流淌与迸发，当在“自然和求真”上下工夫。有了真情，再去考虑倾诉的方法：或托物言志、或借用象征、或以景寓情、或以事寓情、或直接抒发，或虚实结合，方法不一而足，只要选用的方法，最能承载情感的倾诉就行。

〔范例〕

                                 《生命的花  》                                                                                              王怡阳

    父亲以前是做测绘工作的，一年中的大半时间在外面的崇山峻岭中度过。每次家信，都不忘叮嘱妈妈：“带好阳阳，别忘了浇花”。母亲看后无不嗔怪地说“他的两宝贝，谁敢忘了呢！”

后来，父亲年纪大了，身体状况也不适宜出野外，我们全家终于可以团圆了。于是，家里和单位的阳台与窗台上就到处生机勃勃地长起各种各样的花草植物。我出嫁后，偶尔回来看看，总能够欣赏地看到父亲的春华秋实。母亲取笑父亲，说他用有刻度的瓶子计算水量给花浇水，就像小时侯给我喂药一样。我有了小双双后，就忘了父亲的花，倒是父亲常来看小双双，有时，我和丈夫携子外出，父亲就等在外面的台阶上，回来时，常常看见夜色里，父亲花白着头发，笑眯眯地站起来，手里捧着一盆不知名的花草，父亲说：“这是‘花椒’，给孩子驱蚊的。”微笑里送来花的芬芳，我的心被幸福之水荡漾着，这样的时光该有多好啊！

    双双九个月的时候，父亲被确诊为晚期肺癌住进了医院。我们对父亲隐瞒了病情，坐在他的病榻前，装做若无其事地讲些小双双的趣事，父亲笑了，我却心如刀绞。我常常情不自禁地握着父亲的手，默默地祈祷，让时光就此停驻吧！后来，父亲已经病体不支，却执意回家种下了那几株“香水兰”，他说：“怕种晚了，就赶不上春节的花期了。”一个月后的深秋时节，父亲就离开了我们。

到父亲单位整理他的遗物时，我发现了一枚冶金部颁发给他的从事勘测工作四十年并有突出贡献的铜制奖章，单位的伯伯告诉了我父亲的许多事情、关于他的敬业和嗜花，还说他随身带着小双双的照片，逢人便拿出来看。我的心又一次被泪水淹没。父亲是这样一个对事业和亲情都极为专注的人，他抚育了我，爱我如花，而我却无力为他挽留一段他所热爱的生命时光。

    以前父亲出差，快到春节就要回来了。可是这个春节，我和母亲相对无言无处守望。忽然有一天早上，父亲的花开了，就是那株父亲病中种下的“香水兰”，红白的小花分外鲜明地绽放着，香气满室。啊，是父亲回来了！原来，对于自己的病情，他什么都知道，他预先委托了这朵花，在它开放的时候回来和我们重聚。我和母亲喜极而泣，泪光中看到父亲的生命在这绽放的花瓣中，永远和我们在一起。

                                 （选自延边大学出版社《哲理小语》主编小雨）

〔简评〕

    那朵点缀着红白小花的“香水兰”，那朵绽放于失望与苦涩中的“香水兰”，如此令人感动，乃是缘于她在最为黯淡的日子，为她的亲人、为我们读者，呈现出最为美丽的生命亮色。父亲，其实就是那株默然开放的“香水兰”，她让我们忘却心灵的伤痛。一悲一喜，我们的心，也如作者一样被情感的泪水淹没。作者于文中一实一虚的线索设置上，巧妙地将其丰富充实的情感内核层层剥开，巧妙地将其波动的情绪，传染给我们，让我们为父亲的人性的光辉所照耀、为父亲的生命意义所激动。父亲用生命种植的美丽的鲜花，会开满我们的心谷，香溢我们人生旅途的每一个脚印。

五、让概念在想象中生动

〔导写〕

    与其他文体一样，哲理散文小品的写作，离不开想象。想象，是文章内容铺展的重要前提；想象，是文章概念形象化的魔杖。想象，可将抽象演绎为具体；想象，可使枯燥幻化为生动。想象，是创造思维的羽翼，想象是写作成功的关键。丢掉想象的文章，只能是无聊文字的堆砌，缺少情感的滋润、文采的生动，读之如同嚼蜡。既然想象如此重要，我们在写作中就不该低估它的作用。我们应该找到文章写作的触发点，然后插上想象的翅膀，让思想自由驰骋，惟有如此，文章才会改变其可憎的面目，文思才会畅流，文脉才会清晰，文笔才会生动，文章的哲理意蕴才会昭示出来。

〔范例〕

                                《友情的树枝》

                                      刘  佳

    友情更像一棵树，只要你细心，它就可以枝繁叶茂。但这是棵树，有些枝要好好地保护，而有些枝条却要果断地修剪掉，树才能顺利生长。

    有一枝叫敏感，它总是放肆地生长着，烦扰着我对朋友的心情。我曾经过于注重朋友对自己的态度，而不关心原因。我总认为友情应是专一的，最好的朋友只有一个，也要求朋友对我也同样专一，永远充满热情。无论何时我需要帮助，甚至半夜把朋友从梦中拉起来聊天，她（他）也应毫无怨言，我不允许被朋友冷落，即使高朋满座，也不能把我遗忘……后来，在失去了许多朋友之后，我才明白，友情是默默地关怀。每个人都在为生活奔忙着，只要彼此知道牵挂着对方，有了困难便无条件的帮忙，最少我知道有可诉苦的去处，这就足够了。何必对友情刻薄呢？于是，我果断地砍掉这枝树叉。

    有一枝叫抱怨。即使是再要好的朋友也不能忍受对他（她）的抱怨，友情是美好的，但不完美，就像世间的事物一样，朋友之间也难免会有误解或矛盾，每个人都有性格，也许你不会当面指责朋友的错误，但若是到了另一个朋友那里去说闲话，那就更糟了。因为你失去了将不只是一个人的友谊。我毫不犹豫地坎下这一枝。

    面前又有枝叫自视聪明。如果你有才华或自视有才华，而且觉得自己很聪明雄心勃勃，或事业小成，就可以趾高气扬地在朋友面前炫耀，并自恃内行而压制别人的思想，那是非常错误的。因为朋友之间是平等的，当你失败的时候正是他们来安慰你、鼓励你，每个朋友都见过你的落败和奋斗全过程，并为你的成功而高兴，如今你的狂妄会让人感到那么虚假和忘恩负义，骄傲会变成对友情的轻视，当你认为友谊不那么重要时，它便会悄悄远离了。赶快剪掉它。

    还有一枝名叫嫉妒。这是人性中的一块阴影。有时，面对朋友的成功我心中除了喜悦之外还多少有些失落的酸涩，这是危险的，那么迟早友谊会出现裂纹。其实一个人的幸福，与朋友共同分享就成为大家的幸福，个人的痛苦分成几份承担，也就不称其为痛苦了。坎掉吧，别犹豫。

    精心修剪之后，我发现友情这棵树只剩下真诚、关怀、信任，快乐地伸展着枝条，旺盛地生长成一片葱郁。此时，我发现树的顶端有一只饱满而红艳的友情果实正高挂着，等我来采摘。

                     （ 选自延边大学出版社《哲理小语》主编小雨）

〔简评〕

    友情，这一抽象的概念，在作者瑰丽的想象中，被演绎成一棵具体可感的大树，而心之一隅滋生的不健康的情绪，又如树干上横斜的一枝枝无益的枝条。这些枝条，倘不修剪，友情的枝头，绝无红硕的果实悬挂。风雨人生中的经历，一次次印证过这个真理。确实，友情的树枝，需要好好地修剪、好好地保护，只有这样，友情才能天长地久，信任才能永远伴随。这篇美文，不仅向我们展示了想象的魅力，而且还借通俗形象的比喻，语重心长地向我们揭示出人生的哲学真谛。点缀于文中的五彩斑斓的哲理性的佳句，给予我们的人生启迪，何其深刻。

    以上就哲理散文小品的写作，作了粗略的例释。当然，其技法远非上述五种。技法的选用，只是一种手段，其目的是为表现文章的思想服务的。如果在写作时，一味拘泥于某种技法，不去灵活运用，尝试创新，那就有悖于我们诠释技法的初衷，也有碍于我们对哲理散文小品底蕴的揭示。为了成就精彩的文章，为了使散文小品的旨意显得凝练厚重，我们在行文时有必要选择承载内容的最好形式和最佳技法，有必要为散文小品缀上哲理的花絮。

                                                                                                       发表于《中学语文》（2009年第6期）